汕尾日报记者:邓良琼;通讯员:陈奕武
图:汕尾边防
他们擅长潜伏、机智勇敢,多次经历生死瞬间,常人无法了解他们所遇到的艰难困苦——与毒贩同吃同住半个月、被毒贩持枪顶住脑门威胁、深夜国道驱车140码追踪毒贩……他们是英雄,是汕尾边防支队侦查队这个光荣集体的成员。
汕尾边防支队侦查队长期战斗在陆丰“三甲”地区,在三年多的时间里交出了一份令人瞩目的成绩单——2014年以来,查获枪支9支、子弹128发,查扣涉案资金400多万元,主侦主办重特大毒品案件21起,打掉武装制贩毒团伙3个,捣毁制毒窝点13处,人均缉获毒品约200千克。因工作成绩突出,2015年荣获集体三等功,其中1人荣获一等功、3人荣获二等功、7人荣获三等功,1人获评全国毒品案件信息管理先进个人;2016年被公安部命名为“全国公安机关执法示范单位”。
潜伏处处是危险
为了完成致命一击,侦查队队员们经常要在不同地方潜伏取证、获取线索。看似平静隐蔽的潜伏过程,经常会遭遇到极其危险的抵抗,比如被毒贩持刀枪威胁,队长古峥嵘就有过这样的经历。
有一次,古峥嵘带队侦办一起特大贩毒案件。为了获取含金量高的情况信息,古峥嵘混入毒贩团伙内部,和“瘾君子”们同吃同住半个月,取得对方的信任。没想到,某次一名“瘾君子”在吸毒后产生了幻觉,突然掏出手枪,顶住古峥嵘的太阳穴问道:“说,你是不是警察?”
“当时他动作太突然,我都被吓一跳,但只用了一秒钟就冷静下来,意识到他是致幻了。”古峥嵘回忆说,当时自己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动作,比如扭头或后退,都会引起对方的警觉,所以他索性一动不动。最后,其他毒贩帮他解围,古峥嵘还装作没事一样开玩笑。事后,古峥嵘继续潜伏,掌握了大量线索,该团伙被成功收网。
汕尾边防支队支队长石启桓对古峥嵘带领下的侦查队评价颇高:这支队伍最可贵的就是冲劲,队员们也从不打退堂鼓,勇敢、血性、有谋略是这支队伍的灵魂。
为了潜伏,队员们也遇到过一些尴尬事儿。
2015年初,副队长李不凡和蔡晓福进入陆丰市某镇进行便衣侦查,恰逢村里频遭盗贼光顾。愤怒的村民们看到陌生人,认定李不凡等人就是盗贼,几十名村民将他们的车辆围住。眼看着聚集的村民越来越多,李不凡急中生智,急忙报警,在当地派出所的协助下,他们安全脱身,也没有暴露侦查身份。
“冲点”时刻最危险
什么时候最危险?侦查队员们同声回答“冲点”。
“冲点”是侦查员的口头表述词语,意思是冲击涉毒窝点。由于蹲点时一般只能观测到窝点的局部区域,无法完全掌握窝点内人员和武器数量,而侦查队员为了争取时间、捕捉机会,经常从潜伏直接转入抓捕状态,没有时间穿戴防弹衣,窝点内涉毒人员吸毒概率高,精神亢奋容易失控,因此“冲点”十分危险,每次子弹都要上膛。
最惊险的一次是2014年在陆丰市某镇“冲点”,李不凡在蹲点时掌握到制毒人员陈某有可能出现的信息,果断带领两名战士冲击。两名战士负责警戒,李不凡单独持枪摸进屋内,发现陈某正在吸毒。“当时两人相距两米,四目相对。我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武器,气氛异常紧张。”李不凡回忆说。嫌疑人也没想到李不凡“单骑闯关”,“毒瘾”也醒了大半,不敢反抗,束手就擒。事后,李不凡在嫌疑人身上搜出了一把弹簧刀。
当问这些侦查队员遇到“冲点”怕不怕时,他们的回答都是:当时哪有时间去害怕,那一瞬间脑子高速运转的都是“怎么做”。侦查员刘焱颇有感慨:“你就在这个岗位,就算是害怕,你不去做、不去冲,谁去啊?”
谈起侦查队的这帮年轻人,汕尾边防支队参谋长黄乐波最自豪的就是个个敢冲敢拼、同甘共苦,而且都立功了,这是团队拼搏得到的荣誉。
威逼利诱是常事
侦查队员们经常遇到电视剧《人民的名义》真实版的贿赂和威胁。
“开口就是十几二十万,或者直接问你要多少。”队员刘焱说。
在案件办理中,涉毒人员也会想方设法丢出糖衣炮弹。何仁伟和李不凡在一起要案审讯中就遇到这种情况:嫌疑人提出要花一百万“解决问题”。何仁伟说:“如果我们连这个底线都没有,那我们也要进去(监狱)了。”
知道队员不为金钱所动,毒贩的亲友们又想到了绝招——送烟酒礼品做人情。通知家属签家属告知书的时候,家属经常趁机给队员送礼品,看到队员们不收,他们就索性直接强行塞到队员车上。古峥嵘说:“我们连家属递的烟都不敢抽,更不要说这些金钱礼品了。”
队员们面对的是心狠手辣的毒枭,除了各种各样的利诱,受到的威胁也不计其数。在审讯一名重大涉毒案件的毒枭刘某时,队员就受到威胁。刘某叫嚣着:“我外面的兄弟都知道我是你们边防抓的,你们小心点!”队员们表示,内心深处也曾害怕过,但始终没有退缩。
甚至有一些涉毒人员抓住队员们的家人这个软肋。何仁伟就曾经被毒贩威胁。毒贩称其可以查到何仁伟的很多家庭信息,随时可以把何仁伟一家弄死。此外,这几年在汕尾地区一直有人叫嚣,要花大价钱把古峥嵘“干掉”。
2014年以来,侦查队破获近21起重特大制贩毒案件,每一起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抓捕,为汕尾的禁毒工作立下赫赫战功。在成绩和荣誉的背后,是侦查队员舍命的付出。
人车都患“职业病”
为了打击毒品犯罪,队员们流血流汗、付出了青春年华。在这样的高压之下,很多人长期犯有“职业病”。
2017年5月,古峥嵘在一次3公里训练中晕倒,经送医抢救后诊断为“横纹肌溶解综合症”。医生解释说,这是因为长期熬夜引起自身免疫力下降,造成代谢系统紊乱,加上突发性的激烈运动导致的。
2012年初到侦查队的时候,何仁伟没有一点烟瘾,甚至十分厌恶烟味。由于在侦查队经常熬夜审讯,长期处在疲劳状态——“最多的时候30多个小时没有合过眼”。为了提神,何仁伟慢慢习惯了抽烟,从开始的“拒烟”到现在的“一天一包”。
由于经常外出蹲点,三餐不定,多名队员已经得了胃病,个别队员的生物钟也因为长期的熬夜侦办案件而紊乱,经常失眠。队员杨双羽至今仍经常失眠到凌晨。
队员们开玩笑说,人有“职业病”,车也有“职业病”。李不凡的车就不时在侦查的半路上爆胎。闷热夏天长时间蹲守,队员们只能开着车内空调,发动机因此损伤严重。有时候从蹲守转入追踪,根本就没办法热车,稍有迟疑嫌疑车辆已逃之夭夭,直接提速追击是常事,长此以往,车辆就断断续续出现了各种问题。
不得不说,这支侦查队是在陆丰禁毒战场“摸爬滚打”成长起来的。全员参加2013年12月29日的“雷霆扫毒”汕尾收尾行动、连续三年共3宗案件被各级评为精品案件、1宗“快递贩毒”案被市公安局等部门作为成功运用“痕迹检验”固定证据典型案例授课讲解,2014年以来人均缉获毒品约200千克,得到国家禁毒委及公安部部长助理刘跃进的批示肯定。(文中人员均为化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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